第(1/3)页 娇黛黛沉浸在杨御过世这个消息里, 完全没有察觉到阿莽眸底一闪而过的深思。 阿莽见她走神,起身,悄无声息出了后院。 等他离开后, 娇黛黛发一会儿呆, 才满脸失魂落魄的回过神。 杨御啊……这么好的一个人, 怎才入中年就过世了? 你之恩情,黛黛我还没报呢。 娇黛黛叹息,神情透出无奈。 说起杨御,她与他也是渊源颇深。 如果没有杨御当年的救命之恩, 就不会有现在的娇黛黛。 她师父对她是养育之恩,杨御对她则是再造之恩, 这两个人的恩情,穷极一生,她都没办报答。 因为,他们皆已过逝。 娇黛黛今年二十有二, 这个年纪在古代已属大龄剩女, 但江湖对女性的约束没有高门宅院的小姐严格, 且她自己又是个有本事的, 众人偶尔调侃, 但却并没有说闲话。 娇黛黛原本是个举人家的小闺女,三岁那年, 西北大旱, 她父亲举家搬迁, 想从西北搬到江南。 意外却发生在了迁移途上。 在路过一处峡谷时, 娇家一家三口遇上了土匪,这群土匪抢光了他们所有的盘缠,并想将她娘抢去山寨。 她父亲奋起反抗, 最后死在土匪手里,她娘宁死不屈,一头撞死在了石头上。 土匪看她年纪小,想将她带回山寨,然后找人贩子把她卖掉。 却在这时,一身文人装扮的杨御如天神般,突然出现,将她从土匪的手里救了回来,并用奇门遁甲之术将所有土匪困住,然后,带走了她和她爹娘的尸体。 她阿爹阿娘,皆是由杨御安葬。 这份救命之恩与为爹娘收敛之情,娇黛黛至今仍然挂怀于心。 杨御救下她后,似乎有事要忙,将她带来东义县,并交给了她师父,让师父找个人家收养她。 也许是投了师父的眼缘,师父没有遵从杨御的托付将她送人,而是收她做了徒弟。 小时候,娇黛黛不知当初救自己的人是谁,年纪渐长,慢慢也从她师父口中,知道了当初的救命恩人是何方神圣。 杨御——以奇门遁甲之术立足江湖的异人。 一身本事神鬼莫测,疾恶如仇,还有一副侠义心肠。 娇黛黛在很多年前,就知道杨御已经归隐。她虽有报恩之心,但又不愿打扰杨御安宁的生活,所以,一直没有问她师父,有关杨御的消息。 不想事隔十几年,再知当年恩人消息,却已是死讯。 听到恩人死讯,娇黛黛心里有些不舒服,在凉亭里一直呆坐到晚上,才从伤感中回过神。 * 另一边,一路跌跌撞撞跑回家的孟九重,刚一着家,就迎来了况曼阴阳怪气的笑呵声。 “哟,咱家的秀才公舍得回来了。” 况曼本来在和郁战一起收掇院子,听到孟九重紧张的声音,她一把将手里的东西丢到地上,抬眸,往孟九重身上甩了个眼刀子。 这家伙,简直太能惹事了! 瞅瞅,她不过是在衙门看场热闹,才多久,他就又和别人打起来了。 打就打吧,还偷偷摸摸把脸蒙起来。 “阿曼,抱歉……”孟九重眼神微闪,避开况曼别有深意的笑容,然后袖子一撸,着手收拾院子。 况曼双手环胸,淡淡睨着他:“道歉有用,要官府干嘛。” 一旁收拾院子的郁战,看了看心虚的孟九重,又侧眼瞅了瞅怪声怪气的况曼,然后,极有眼色地跑去把大门给关上了。 关上门后,他无声无息消失在了院子里,很自觉地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小夫妻。 郁战闪得贼快,他总觉得,自己要是也留在院子里,等会说不定会被火烧到。 他虽与少夫人相处不过短短几天,但他瞧得明白,自家这少夫人是个古灵精怪的,不好惹。 惹上的后果,瞅瞅那断掌的火焰老二就知道。 废了一只手,偏还没地方评理。 “阿曼,事出突然,我没来及通知你……”郁战离开,孟九重抬眸,看向一副要秋后算帐的少女。 况曼呵笑一声:“不是没来得及,是根本就没想过的吧。你既然不愿你的事情牵扯到我,那就尽量避着我些。你名义上是我夫君,又是照顾了我八年的义兄,你觉得,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?” “你要真出事了,我以后拿什么脸去见义父。”说话,况曼顿了顿,撇嘴小声嘟嚷了一句:“我年纪轻轻,还不想背上寡妇的名称。” 寡妇二字,让孟九重额头猛跳:“……!!” 他离开这一个月,到底是谁把阿曼教成这样的? 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。 她恢复神智后,一直很乖巧,偶有丝不同也是俏皮,可是现在……这性子南辕北辙,相差太大了。 况曼怼了一句,心情稍微好了些。 随即,她话锋一转,严肃道:“你倒是和我说清楚,你和伦山蛊后到底在筹谋些什么?早上起床时还说,以后不会再管伦山蛊后的事,一个上午过去,就又和赤阳堡铆上了。我见这两次都是你在正面和赤阳堡斗,她不会是把你当成马前足了吧?还有,那伦山蛊后,到底和赤阳堡有什么仇?” 况曼心里很清楚,赤阳堡这摊子事,是孟九重主动揽到身上的。 就如她刚才所说,他是她名义上的夫君,这一点不管她承不承认,她和孟九重都是一体的。 孟九重与人结仇,早晚,这份恩怨就会牵扯上她。 这一点,她避无可避! 哪怕孟九重死了,她都避不开,因为,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夫妻。 她必须要弄清楚,他和伦山蛊后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,以防将来,被打得个措手不及。 领教了况曼的嘴,孟九重叹口气,老实交待: “今日这事,真是事出突然。在衙门时,我收到属下传来的消息,说刘元恺与火焰三老同时出动,欲在东福客栈伏击伦山蛊后,昨日伦山蛊后从白云客栈离开后,就入住了东福客栈。我接到消息,没过多寻思,便来东福客栈通知伦山蛊后换地方,谁知,刚把消息告诉伦山蛊后,赤阳堡的人就赶到了,于是,便有了先前那场战斗。” 况曼:“那伦山蛊后呢?刚才怎么就你一人在和赤阳堡的人缠斗?” 孟九重:“她易了容,早我一步,出了客栈。刘元恺他们抵达东福客栈时,只看到蒙着面的我。” “所以,这是不小心撞上了?”况曼诧异,还以为他和伦山蛊后又要搞什么事呢。 原来,还真是撞上了。 第(1/3)页